从读书无用到恢复高考,我国的教育事业开创了新局面,人数之多,气势之盛,可谓空前。但是,由于人口多、底子薄,上层建筑受制约于经济基础,在前进中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。不久前教育部公布的《中国教育与人力资源问题报告》,坦率地指出三条:一是义务教育财政资源分布不均,对农村存在教育歧视;二是地区之间高等教育机会分布不均;三是一些享受政策倾斜的重点学校却私收高额择校费、赞助费。这与人们的直觉相吻合,在困难地区对困难群众更有切肤之痛。
义务教育是育人之本。但在我国,相当地区并不“义务”,要收些学杂费,似乎金额有限,而对贫困家庭仍是重担。内地农村是这样,要靠社会捐献(“希望工程”)来补充和支撑,有的人家宁肯弃学务农,女孩还有失学的;就是城市,即使明知不读书会损及终生,也有实在缴不起学费而陷于进退两难。《参考消息》转载2002年1月20日《基督教箴言报》(美国)的文章,标题是《泪珠在妈妈脸上缓缓滑落》,报道我国城市下岗职工子女上不起学,举吉林市的例。文章指出,中国花在教育方面的钱不到国内生产总值的3%,这意味着想用世界教育预算的1%来教育世界1/4的学生。
克服了小学、中学的层层险阻,面向大学,困难更是有增无减。2004年高考,时婷婷以620分被东南大学录取。他坚信“我家只能靠我来改变。”但是,父亲多病,母亲下岗,一家三口住14.7平方米的房子,裤子要晚上洗了第二天再穿,作为省优秀学生干部的时婷婷,找了一份问卷调查工作,上街奔走,烈日烤晒,所得不够7000多元学杂费的一个零头。这是2004年8月18日《金陵晚报》的一则消息。类似新闻,去年已有,今年还有。
怎么解决?前例有三种:一种是“为给弟妹赚足学费,大哥打工整整8年不回家”(2002年12月15日《金陵晚报》);一种是“寒门之子考上大学,无钱老父服毒自尽”(2003年9月16日《现代快报》);一种是“为供姐姐上大学,贫寒少年无奈放弃北大”(2004年8月11日《现代快报》)。请注意,这些都发生在经济相对发展得好的江苏省会南京市。
与此同时,也在最近,大家读到有关教育和学费的另外新闻:一条是说某些大学,出5万元或10万元才给录取通知书;一条是某地的幼儿园,一年收费1万美元。对比之下,令人感慨万分!
有人主张:教育面前人人平等;有人宣扬:分数面前人人平等;有人则说:学费面前人人平等。事实证明,这是一种理想,当前则是空想。在市场机制驱动下,虽然主管部门不赞成“教育产业化”即企业化、商业化之类的提法,而实际上,只要存在两极分化和弱势群体,教育平等离现实太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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